第一百五十三章：裙帶關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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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三章：裙帶關系
我掛了電話，向人才市場的工作人員又買了一份盒飯，給了左丘巖，並讓他進來桌子裏面吃。
“從你開始吃這份盒飯起，你就是栗子傳媒的工作人員了，你暫時先不用跑業務，就在這裏招聘銷售人員，招夠十個人，我提你做銷售經理，你名下員工創下的業績，我給你百分之十的抽成。”
他狼吞虎咽的猛吃兩口，擡頭看著我，“謝謝老板，不知道老板怎麽稱呼？”
“我叫張天羽，你叫我張總就可以了。”
“好的張總。”說完，繼續埋頭猛吃，好像餓了很久了，我又給他要了一份，他也很快就吃完了。
阿傑過來以後，我給他介紹，“左丘巖，公司銷售，我給他三個月的時間，讓他在這裏招人，你負責解決他的食宿問題。”然後指著阿傑，“這個是我們公司的營銷總監，你叫他傑哥就行了。”
“傑哥好。”
阿傑把房間鑰匙給了我，並告訴了我小區的地址。離金融大街很近，房租不用問，自然也很高。
“公司現在是不是除了工作人員，別的都沒問題了？”
阿傑點了點頭，“是的，不過我昨天去公司的時候，銀河娛樂的人過來問我是哪家公司的，我沒有說。”
“你沒見陸渺渺嗎？”
“沒有，好像她很久沒來過公司了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
拿著鑰匙，我先回了租下的房間裏，這裏是那種設施齊全可以直接提包入住的小公寓，覆式結構，不過上面只有一個小平臺，放著一張雙人床。
我躺在沙發上給陸渺渺打了一個電話，那頭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呦！真稀罕啊！我還以為你以後再也不打算聯系我了。”
“你現在在哪？”
“怎麽？擔心我呀？我在外地拍戲了，公司一大筆人等著我養了，都是你，凈給我添麻煩。以前我一個人賺多少都是自己的，現在我賺多少，還得交稅，還得給地下員工發工資，忙就不說了，也太累了。”
我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。
“你不在公司現在誰負責？”
“我哥負責。”
“你怎麽能把公司交給你哥呢？”
“我哥怎麽了？那可是我親哥，交給別人我還不放心了，你給我打電話就為這事？”
“這事還小嗎？你別讓你哥賣了，還替他數錢。”
“你別這麽說我哥，你都沒見過他，他人還是不錯的。”
“那要這麽聊就沒意思了，我要撤股。”
“行，隨便你，你自己去撤也行，打發個人去也行。”
“那你最好提前和你哥說一聲，免得他以為我是鬧事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沒別的事兒我還要拍戲，就先掛了。”說完，就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。
下午我在家玩了一下午的手機游戲，期間認識了一個帶我上排位的大神，我想要他聯系方式，可他嫌我玩的菜，游戲中帶一帶就算了，現實中恐怕是帶不動。
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晚上，我索性就點了個外賣，繼續打著游戲。
直到門鈴響了，我一邊打著游戲，一邊走到門口，打開門。
“您好，您的外賣。”
我擡頭一看，居然是蘇欣。蘇欣放下外賣就跑了，我在後面喊，她也不理我。
“這傻孩子，有什麽說開了不就行了嗎？何苦為難自己呢？”我搖了搖頭，惋惜般的嘆了口氣，或許當初蘇欣不去上這個大學，也就沒這麽多事了，她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，見了人懂禮貌，說話會臉紅，只能說世事無常啊！
第二天，我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，門已經被打開了，我以為進賊了，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，才發現是左丘巖在那裏打算著衛生。
“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？不是說讓你去人才市場招聘銷售嗎？”
“張總，早。傑哥給我安排的地方離這裏不遠，我就順路過來打掃打掃，人才市場一般九點多才開始。”
“阿傑給你安排在哪住了？”
“他讓我和他住。”
“那他怎麽沒來？”
“我走的時候，傑哥還在睡覺，我沒好意思打擾他。”
“吃飯他是怎麽給你解決的？”
“他每天給我一百塊錢，說是早飯和午飯，晚上一起吃。”
阿傑給定的標準可不低，我算了算，L市的公司的食堂，每個員工的夥食標準，一共也就五十塊錢，這小子一天就一百。
“既然阿傑給你定的夥食標準，你就要舍得吃，別把錢攢下來，餓壞了身體，公司可不管。”
“知道了，張總。”
我點了點頭，“今天上午你就先不用去招人了，先和我去一趟對面的公司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難道你就不問問去對面公司幹嘛嗎？”
“張總安排什麽，我就做什麽，不該我知道的我是不會問的，該我知道的，我不會，您也會和我說的。”
聰明人，不知道是不是小聰明。先觀察著，要是真有本事，給他一個大好前途。
我帶著左丘巖去了銀河娛樂，這會兒正是上班時間，所有人都趕著打卡，我就旁若無人的帶著左丘巖走了進去。
“先生，您找誰？”
我都快到陸渺渺的辦公室了，才有人把我叫住。我轉身看著她，“不認識我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剛來公司沒幾天，您是？”
“張總，您來了。”
我順著聲音看過去，夏夜帶著工牌走了過來。
“你來公司幾天了？”
“有半個月了吧！”
“在公司待得還習慣嗎？”
“還好。”
“我最近也沒上網，你那首歌火了沒有？”
“陸總說最近要全力包裝董事長，所有的經費都不能挪作他用。”
“陸總？哪個陸總？”
“就是董事長的哥哥，咱們的總經理，陸三水。”
我看了看四周，“那他人呢？”
“他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。”
“一個星期沒來？那誰負責管理你們。”
“全靠自覺唄！手裏有活的就幹活，沒活的就摸魚了，我現在正好閑下來寫寫歌。”
我一拍桌子，“太不像話啦！”
“你是什麽人？拍壞了你陪的起嗎？”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，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，問夏夜，“她是誰？”
老太太一叉腰，“我是誰？我可是你們總經理的丈母娘，這公司啊！我說了能頂一半。”說完那嘴都快撇到耳朵根了，然後斜著眼，“你又是幹嘛的？”
夏夜趕緊說：“這是咱們公司的投資人之一，張總。”
老太太立馬和顏悅色，拍著我的肩膀，“你就是張總啊！我還以為是個老頭那，真是年輕有為，年輕有為啊！陸渺渺那小妮子，可真是有福氣，能認識你這麽個年輕的大老板。”
我讓夏夜先走，然後看著老太太，“你那寶貝女婿呢？”
“他可不行，每天除了吃喝就是賭，一點正事不幹，還得多靠你和渺渺幫襯。”
我鼻子差點沒氣歪，“我是問他人去哪了？”
剛說完這局，電話響了，是陸渺渺打過來的，“天羽，你在哪？”
我沒好氣地說：“怎麽了？”
那頭帶著哭腔，“我和你說，你千萬別發火，我哥去Q國賭錢，把公司賬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，還欠了三千多萬，現在打電話要錢，不給錢就剁手跺腳。”可能我聽筒聲音大，老太太耳朵也好使，一聽到剁手就暈了過去，我趕緊招呼人把老太太擡到了一邊。
“你那邊怎麽了？”
“沒你的事兒，你繼續說。”
“我就那麽一個哥哥，你能不能想想辦法。”
“我能想什麽辦法？跟你說了多少次，不讓你哥來公司，你總是不聽，現在好了，三千萬，你讓那頭的人把他剁了吧！三千萬夠買他的手腳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狠心，他是我親哥哥。”
“他是你哥，又不是我哥，就是我哥賭博輸了這麽多錢，我都不用賭場的人，我自己就把他的手腳砍了。”
“那就當我借你的錢好不好，我給你打欠條，一年之內肯定還給你。”
“這家公司是三方合資開的，我的錢好說，你原來老東家的錢你打算怎麽還？我記得簽署的合同上，那賠償金就不止這個數了吧！而且現在公司賬上一分錢也沒了，不到半個月就得破產，你賺得每一分錢要先堵這個窟窿，你覺得就靠你演戲那點錢，而且現在沒有公司願意簽你，你什麽時候能還上？”
電話那頭直接哭了。
“哭解決不了問題，你現在在哪，我們見面聊吧！”
對面抽泣著說，“我在G市的影視城。”
G市，離L市不遠，我好像去過。
“行吧！我會坐最近的飛機過去，你就在G市等我，哪都別去，聽到了嗎？”
掛了電話我對夏夜說：“現在銀河娛樂可能有點危機，我發動一次特權，解除你的合約，你現在銀河娛樂幹幾天吧！”我對身後的左丘巖說：“夏夜姐，以後就是你名下的藝人，負責好了。”
“好的，張總。夏夜姐，以後請多多關照。”
我讓銀河娛樂的人事部把夏夜的合同拿了出來，並讓他們打印了一份解約合同。辦完這些事後，阿傑才姍姍來遲。
“你幫我訂一張最早去G市的機票，我有急事。”
阿傑離開掏出手機開始辦理。
等我坐上飛機到了G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，出了機場，一個帶著大遮陽帽，黑墨鏡的人沖我招了招手，“天羽，這兒，這兒。”
我走了過去，是陸渺渺，“你這大晚上戴個墨鏡，也不怕撞了墻？”
“先走，上車再說。”
她帶著一名小助理，小助理開著一輛轎車，我倆坐在轎車的後座，助理問去哪，陸渺渺說先回酒店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這趟航班？”
“渺渺姐從中午就開始在這兒等了。”
陸渺渺拍了拍座椅，“專心開你的車。”
車子到了酒店，她拉著我就往上走，“這不是你們劇組的酒店吧？你這麽明目張膽拉我上酒店，不怕上明日的娛樂頭條？”
“顧不上那麽多了，救我哥要緊。”
我倆進了房間，她才把帽子和墨鏡摘了，一看就是剛哭過，兩個眼睛還通紅的。
第一百五十四：鄉村教師
她從包裏拿出手機，放了段視頻給我看，只見陸三水被人綁在椅子上，周圍兩個蒙面大漢用鞭子抽著他，他被打得皮開肉綻的，嘴裏喊著，“別打了，我真有錢，我妹妹是神龍大陸最有名的明星，陸渺渺，她的男朋友是超級富豪。”
“這事兒解決了。”
陸渺渺高興地抓著我的手，“怎麽解決了？”
“你哥，視頻上不是說了嘛！你有個超級富豪男朋友，你找你那個超級富豪的男朋友掏點錢不就行了，我相信，三千萬對於他來說，那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。”
“我哥說得那個人就是你。”
我一伸手，“可別，我可不是超級富豪，我至今還在溫飽線掙紮了。”
“那你這次來是幹嘛的？”
“我是來要賬的啊！”
陸渺渺一屁股坐在床上，“我沒錢……”
這時，陸渺渺的手機響了，她接起電話，“渺渺啊！你那個男朋友來了沒有？你快哄哄他，讓他出錢救救你哥哥，賭場的人說了，今晚見不著錢，就送他一只耳朵回來。”
“媽，他來了，可他不願意幫忙。”
“你把電話給他。”
陸渺渺把電話遞給了我，“餵？你是陸渺渺的媽媽吧！”
“是我，你就是小張吧！老聽渺渺提起你，誇你有本事，又特別愛她。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，你那個大舅哥沒本事，這次你把他救回來，我好好教訓教訓他。”
“阿姨，你誤會了，我不是陸渺渺的男朋友，我只是和她合夥兒開公司的。”
“小張，阿姨知道你生氣了，也知道這臭小子這次闖了大禍了。這樣，我做主了，你只要把我兒子救出來，他欠的錢，就當你給陸渺渺的彩禮了，你看這樣行不行？你要是有本事一分錢不花就把他撈出來，等於我陸家白白嫁給你個大姑娘。”
“阿姨，我再重申一遍，我是來要賬的，不是逼良為娼的，你要是想賣閨女，你再找找別的暴發戶，看看他們有沒有人願意為這張臉蛋花三千萬賭債，外加兩千六百五十萬的賠償金。”
陸渺渺一把搶過手機掛斷了電話，剛掛斷，電話就又打了過來。陸渺渺嘆了一口氣，還是接通了。
“媽，我都說了，人家不願意。”
“不是這個事兒，你上半年不是和我說，那個林總特別喜歡你嗎？你聯系聯系他，看看他願意不願意。”
“媽，你別說了，那個林月封就是個浪蕩公子，他就是想玩玩，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了。”
“玩也不是白玩的，只要你開口，他多多少少都是會給點的。”
我一把搶過手機，對著手機大喊：“這是你一個當媽的該說的話嗎？你根本就不配做陸渺渺的媽媽。”說完就把手機掰成了兩半，扔到了地上。
陸渺渺歇斯底裏的大叫，“你幹嘛啊！”
我看著她，“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，這是你父母嗎？這才是正宗的吸血鬼，寄生蟲。我就想不明白了，你是不是他們撿來的？他們寧願賣女兒，來救兒子。”
陸渺渺的眼淚流了出來，“我家的事兒，不用你管，你不是想要錢嗎？我現在沒有，只能拿身體抵債了。”說著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，我握住了她的手，“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？”
“我長這麽好看，你連碰都不願意碰我一下嗎？”
“你的皮囊好看，可你的靈魂很醜惡，你欠我的，就算了，你哥哥的事兒，你自己想辦法吧！”
“張天羽，我恨你一輩子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她喊這句話的時候，我已經走到電梯口了，等我出了酒店的時候，她已經比我先一步，到了酒店門口，紅的白的灑了一地，身上只有內衣。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，蹲下身子看著她，“你這又是何苦呢？”
周圍的路人早就嚇傻了，酒店外面有很多的娛記，而且這個酒店就是陸渺渺劇組的酒店。
娛記紛紛拿著相機拍著，我護在陸渺渺身前，怒吼了一聲，“滾。”
我的身邊被酒店的保安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拉起了包圍圈，將那幫湊熱鬧的記者都攔在了外面。
“先生，您是不是陸渺渺的神秘男友？”
“陸渺渺是因為什麽自殺的？是逼婚嗎？”
“請問先生，我們聽說您已經有未婚妻了，還和陸渺渺晚上在這裏幽會，是為情自殺的嗎？”
警車和救護車以極快的速度趕來了，救護車把陸渺渺帶走了，我知道，去了直接就是太平間。警車把我帶走了，警局我都成常客了，幾乎每個月去一次。
坐在審訊椅上，警員看著我，“張先生，不用問，明天的娛樂頭版肯定整張篇幅都是關於今天的事兒，我們的辦案人員通過監控錄像，和行人口供，以及法醫的屍檢，判斷為陸渺渺為自殺，所以與你無關。”
“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。”
“你隨時可以離開，不過現在警局外面已經被娛記包圍了，如果你這會兒出去，我想你哪也去不了。”
“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？”
“你在G市有朋友嗎？可以讓他開車接你，或者我們明天早上有一趟押送犯人的車，你可以坐著那個車出去。”
“我坐押送犯人的車出去，我不真成犯人了。”
“那你自己做主吧！需要吃的就聯系我身邊這位同事。”
我拿出手機看了看，不用明天，今天的新聞版面已經是：陸渺渺疑為情自殺，神秘男友現身，呵斥記者。我苦笑了一聲，翻看著評論，有的網站甚至把娛樂版面弄成了黑白色來祭奠她，很多人去栗子傳媒的官網留言，說我是殺人兇手，還有的讓我還他們一個真相。
由於陸渺渺因為前半年的刺殺事件，做了L市的形象大使，網上認識我的人，說我不配做L市人，並因為和我一樣是L市人感到羞辱，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。
第二天，我在一幫警員的掩護下上了往看守所押送犯人的大巴車，出了市區，到了郊區沒什麽人的地方，才把我放了下來。
我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露春打電話，“不惜一切代價，把這件事的熱度降到最低，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也好，需要錢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我現在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走，一但被認出來，那就跑不了啦！這比當逃犯還難受，今年肯定是犯太歲了。
“小夥子，你去哪啊？我捎你一段。”
一輛冒著黑煙的農用三輪車停在了我旁邊，拉得全是秋收的糧食，看來農民大叔不看娛樂新聞，我上了農用車，“捎到哪兒都行，我沒地方去。”
“咋？城裏打工沒要著工錢？”
“嗯！”
“怪可憐的，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也不像個幹苦活的工人，倒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。我們村裏的老師正好走了，你會教書嗎？”
“會，念過幾天。”
“那就中。”
就這樣，我跟著大叔先把糧食送到了糧站，然後跟著他進了山溝裏，不管怎麽說，先躲兩天清凈也好。
山溝裏的路還是比較好走的，都是水泥路，就是有點窄，來一個稍微寬點的商務車，對面就得退十幾米，兩輛車才能錯開。
大叔先帶著我去了村長家，一路上，我總結了一下，交通基本靠走，通訊基本靠吼，治安基本靠狗。大叔和我說，村子裏現在富裕了，就是念書不方便，娃兒們都想念書，想出人頭地，可村裏的小學校，三天兩頭的換老師，沒有一個能常留住的，弄得娃娃們什麽也學不下。
村長家住在上坡的最上頭，偌大的院子裏有無間大瓦房。村長看著有六十多歲，背有點彎了，躺在椅子上，正聽著收音機。
那個大叔沒進門的時候就喊：“村長，村長，你看俺把誰請來了。”
村長戴上眼鏡，“這是誰啊？”
“這是咱們村新來的教書匠，小張老師。”
“你跟他說了沒，當老師一個月就一百塊的補貼。”
大叔高興的拍著我的肩膀，“小張老師說了，他一分錢不要，管吃管住就行。”
村長伸手關了收音機，“不是幹兩天就走了吧？”
“不走，小張老師打算常住在咱們村。”
村長一聽，起來握住了我的手，“那幫娃娃們有希望了，小張老師，你可是俺們村文曲星下凡啊！”
這村長真會誇人，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
“快別這麽說，帶我去見見校長吧！”
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你就是校長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全校就我一個人？”看著兩人同時點了點頭，我的心裏多了一陣酸楚。
上午，村長和大叔領著我去了所謂的學校，一串大院子，兩家大瓦房。一個是老師辦公兼住宿的地方，另一個就是上課的地方。院子裏有一棵大槐樹，樹幹上掛著一個鐘，一拉下面的繩子，鐘就會響。
“小張老師，每天上課都會有學生過來敲鐘，下課就勞煩你和娃兒們說一聲就行。”
上課用的黑板是一塊大的木板，用墨水塗黑了，用白粉筆寫字。
老師住的地方只有向陽的那面有玻璃，其餘的都是報紙糊住的。而作為教室的屋子，除了報紙，還有塑料袋。
除了講臺上有一張小桌子，下面什麽都沒有。
通電就不用想了，大叔給我留了一盞煤油燈，還讓我省著點用。
中午，村長請客吃的面條，嘴裏念念有詞，“上車餃子下車面，等哪天小張老師待煩了，要走了，我請你吃餃子。”說實話，我現在就想吃。
今天農忙，村裏的孩子們都幫著大人們在幹活，村長告訴我每天吃飯就去帶我來的那個老菜大叔家吃飯就行，今天下午沒什麽事，先熟悉熟悉環境，明天上午正式上課。
我吃完飯，在村子裏溜達著，晌午這個點，基本都在家睡午覺，我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，望著碧藍的天空，秋高氣爽，山裏的空氣十分的清新，讓人心曠神怡，我都想著死後能埋在這裏就好了。
“你就是新來的張老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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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掛了電話，向人才市場的工作人員又買了一份盒飯，給了左丘巖，並讓他進來桌子裏面吃。
“從你開始吃這份盒飯起，你就是栗子傳媒的工作人員了，你暫時先不用跑業務，就在這裏招聘銷售人員，招夠十個人，我提你做銷售經理，你名下員工創下的業績，我給你百分之十的抽成。”
他狼吞虎咽的猛吃兩口，擡頭看著我，“謝謝老板，不知道老板怎麽稱呼？”
“我叫張天羽，你叫我張總就可以了。”
“好的張總。”說完，繼續埋頭猛吃，好像餓了很久了，我又給他要了一份，他也很快就吃完了。
阿傑過來以後，我給他介紹，“左丘巖，公司銷售，我給他三個月的時間，讓他在這裏招人，你負責解決他的食宿問題。”然後指著阿傑，“這個是我們公司的營銷總監，你叫他傑哥就行了。”
“傑哥好。”
阿傑把房間鑰匙給了我，並告訴了我小區的地址。離金融大街很近，房租不用問，自然也很高。
“公司現在是不是除了工作人員，別的都沒問題了？”
阿傑點了點頭，“是的，不過我昨天去公司的時候，銀河娛樂的人過來問我是哪家公司的，我沒有說。”
“你沒見陸渺渺嗎？”
“沒有，好像她很久沒來過公司了。”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
拿著鑰匙，我先回了租下的房間裏，這裏是那種設施齊全可以直接提包入住的小公寓，覆式結構，不過上面只有一個小平臺，放著一張雙人床。
我躺在沙發上給陸渺渺打了一個電話，那頭很快就接通了。
“呦！真稀罕啊！我還以為你以後再也不打算聯系我了。”
“你現在在哪？”
“怎麽？擔心我呀？我在外地拍戲了，公司一大筆人等著我養了，都是你，凈給我添麻煩。以前我一個人賺多少都是自己的，現在我賺多少，還得交稅，還得給地下員工發工資，忙就不說了，也太累了。”
我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。
“你不在公司現在誰負責？”
“我哥負責。”
“你怎麽能把公司交給你哥呢？”
“我哥怎麽了？那可是我親哥，交給別人我還不放心了，你給我打電話就為這事？”
“這事還小嗎？你別讓你哥賣了，還替他數錢。”
“你別這麽說我哥，你都沒見過他，他人還是不錯的。”
“那要這麽聊就沒意思了，我要撤股。”
“行，隨便你，你自己去撤也行，打發個人去也行。”
“那你最好提前和你哥說一聲，免得他以為我是鬧事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沒別的事兒我還要拍戲，就先掛了。”說完，就不耐煩的掛掉了電話。
下午我在家玩了一下午的手機游戲，期間認識了一個帶我上排位的大神，我想要他聯系方式，可他嫌我玩的菜，游戲中帶一帶就算了，現實中恐怕是帶不動。
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晚上，我索性就點了個外賣，繼續打著游戲。
直到門鈴響了，我一邊打著游戲，一邊走到門口，打開門。
“您好，您的外賣。”
我擡頭一看，居然是蘇欣。蘇欣放下外賣就跑了，我在後面喊，她也不理我。
“這傻孩子，有什麽說開了不就行了嗎？何苦為難自己呢？”我搖了搖頭，惋惜般的嘆了口氣，或許當初蘇欣不去上這個大學，也就沒這麽多事了，她還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，見了人懂禮貌，說話會臉紅，只能說世事無常啊！
第二天，我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，門已經被打開了，我以為進賊了，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，才發現是左丘巖在那裏打算著衛生。
“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？不是說讓你去人才市場招聘銷售嗎？”
“張總，早。傑哥給我安排的地方離這裏不遠，我就順路過來打掃打掃，人才市場一般九點多才開始。”
“阿傑給你安排在哪住了？”
“他讓我和他住。”
“那他怎麽沒來？”
“我走的時候，傑哥還在睡覺，我沒好意思打擾他。”
“吃飯他是怎麽給你解決的？”
“他每天給我一百塊錢，說是早飯和午飯，晚上一起吃。”
阿傑給定的標準可不低，我算了算，L市的公司的食堂，每個員工的夥食標準，一共也就五十塊錢，這小子一天就一百。
“既然阿傑給你定的夥食標準，你就要舍得吃，別把錢攢下來，餓壞了身體，公司可不管。”
“知道了，張總。”
我點了點頭，“今天上午你就先不用去招人了，先和我去一趟對面的公司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難道你就不問問去對面公司幹嘛嗎？”
“張總安排什麽，我就做什麽，不該我知道的我是不會問的，該我知道的，我不會，您也會和我說的。”
聰明人，不知道是不是小聰明。先觀察著，要是真有本事，給他一個大好前途。
我帶著左丘巖去了銀河娛樂，這會兒正是上班時間，所有人都趕著打卡，我就旁若無人的帶著左丘巖走了進去。
“先生，您找誰？”
我都快到陸渺渺的辦公室了，才有人把我叫住。我轉身看著她，“不認識我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剛來公司沒幾天，您是？”
“張總，您來了。”
我順著聲音看過去，夏夜帶著工牌走了過來。
“你來公司幾天了？”
“有半個月了吧！”
“在公司待得還習慣嗎？”
“還好。”
“我最近也沒上網，你那首歌火了沒有？”
“陸總說最近要全力包裝董事長，所有的經費都不能挪作他用。”
“陸總？哪個陸總？”
“就是董事長的哥哥，咱們的總經理，陸三水。”
我看了看四周，“那他人呢？”
“他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上班了。”
“一個星期沒來？那誰負責管理你們。”
“全靠自覺唄！手裏有活的就幹活，沒活的就摸魚了，我現在正好閑下來寫寫歌。”
我一拍桌子，“太不像話啦！”
“你是什麽人？拍壞了你陪的起嗎？”一個老太太走了過來，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，問夏夜，“她是誰？”
老太太一叉腰，“我是誰？我可是你們總經理的丈母娘，這公司啊！我說了能頂一半。”說完那嘴都快撇到耳朵根了，然後斜著眼，“你又是幹嘛的？”
夏夜趕緊說：“這是咱們公司的投資人之一，張總。”
老太太立馬和顏悅色，拍著我的肩膀，“你就是張總啊！我還以為是個老頭那，真是年輕有為，年輕有為啊！陸渺渺那小妮子，可真是有福氣，能認識你這麽個年輕的大老板。”
我讓夏夜先走，然後看著老太太，“你那寶貝女婿呢？”
“他可不行，每天除了吃喝就是賭，一點正事不幹，還得多靠你和渺渺幫襯。”
我鼻子差點沒氣歪，“我是問他人去哪了？”
剛說完這局，電話響了，是陸渺渺打過來的，“天羽，你在哪？”
我沒好氣地說：“怎麽了？”
那頭帶著哭腔，“我和你說，你千萬別發火，我哥去Q國賭錢，把公司賬上所有的錢都輸光了，還欠了三千多萬，現在打電話要錢，不給錢就剁手跺腳。”可能我聽筒聲音大，老太太耳朵也好使，一聽到剁手就暈了過去，我趕緊招呼人把老太太擡到了一邊。
“你那邊怎麽了？”
“沒你的事兒，你繼續說。”
“我就那麽一個哥哥，你能不能想想辦法。”
“我能想什麽辦法？跟你說了多少次，不讓你哥來公司，你總是不聽，現在好了，三千萬，你讓那頭的人把他剁了吧！三千萬夠買他的手腳了。”
“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狠心，他是我親哥哥。”
“他是你哥，又不是我哥，就是我哥賭博輸了這麽多錢，我都不用賭場的人，我自己就把他的手腳砍了。”
“那就當我借你的錢好不好，我給你打欠條，一年之內肯定還給你。”
“這家公司是三方合資開的，我的錢好說，你原來老東家的錢你打算怎麽還？我記得簽署的合同上，那賠償金就不止這個數了吧！而且現在公司賬上一分錢也沒了，不到半個月就得破產，你賺得每一分錢要先堵這個窟窿，你覺得就靠你演戲那點錢，而且現在沒有公司願意簽你，你什麽時候能還上？”
電話那頭直接哭了。
“哭解決不了問題，你現在在哪，我們見面聊吧！”
對面抽泣著說，“我在G市的影視城。”
G市，離L市不遠，我好像去過。
“行吧！我會坐最近的飛機過去，你就在G市等我，哪都別去，聽到了嗎？”
掛了電話我對夏夜說：“現在銀河娛樂可能有點危機，我發動一次特權，解除你的合約，你現在銀河娛樂幹幾天吧！”我對身後的左丘巖說：“夏夜姐，以後就是你名下的藝人，負責好了。”
“好的，張總。夏夜姐，以後請多多關照。”
我讓銀河娛樂的人事部把夏夜的合同拿了出來，並讓他們打印了一份解約合同。辦完這些事後，阿傑才姍姍來遲。
“你幫我訂一張最早去G市的機票，我有急事。”
阿傑離開掏出手機開始辦理。
等我坐上飛機到了G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，出了機場，一個帶著大遮陽帽，黑墨鏡的人沖我招了招手，“天羽，這兒，這兒。”
我走了過去，是陸渺渺，“你這大晚上戴個墨鏡，也不怕撞了墻？”
“先走，上車再說。”
她帶著一名小助理，小助理開著一輛轎車，我倆坐在轎車的後座，助理問去哪，陸渺渺說先回酒店。
“你怎麽知道我這趟航班？”
“渺渺姐從中午就開始在這兒等了。”
陸渺渺拍了拍座椅，“專心開你的車。”
車子到了酒店，她拉著我就往上走，“這不是你們劇組的酒店吧？你這麽明目張膽拉我上酒店，不怕上明日的娛樂頭條？”
“顧不上那麽多了，救我哥要緊。”
我倆進了房間，她才把帽子和墨鏡摘了，一看就是剛哭過，兩個眼睛還通紅的。
第一百五十四：鄉村教師
她從包裏拿出手機，放了段視頻給我看，只見陸三水被人綁在椅子上，周圍兩個蒙面大漢用鞭子抽著他，他被打得皮開肉綻的，嘴裏喊著，“別打了，我真有錢，我妹妹是神龍大陸最有名的明星，陸渺渺，她的男朋友是超級富豪。”
“這事兒解決了。”
陸渺渺高興地抓著我的手，“怎麽解決了？”
“你哥，視頻上不是說了嘛！你有個超級富豪男朋友，你找你那個超級富豪的男朋友掏點錢不就行了，我相信，三千萬對於他來說，那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。”
“我哥說得那個人就是你。”
我一伸手，“可別，我可不是超級富豪，我至今還在溫飽線掙紮了。”
“那你這次來是幹嘛的？”
“我是來要賬的啊！”
陸渺渺一屁股坐在床上，“我沒錢……”
這時，陸渺渺的手機響了，她接起電話，“渺渺啊！你那個男朋友來了沒有？你快哄哄他，讓他出錢救救你哥哥，賭場的人說了，今晚見不著錢，就送他一只耳朵回來。”
“媽，他來了，可他不願意幫忙。”
“你把電話給他。”
陸渺渺把電話遞給了我，“餵？你是陸渺渺的媽媽吧！”
“是我，你就是小張吧！老聽渺渺提起你，誇你有本事，又特別愛她。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，你那個大舅哥沒本事，這次你把他救回來，我好好教訓教訓他。”
“阿姨，你誤會了，我不是陸渺渺的男朋友，我只是和她合夥兒開公司的。”
“小張，阿姨知道你生氣了，也知道這臭小子這次闖了大禍了。這樣，我做主了，你只要把我兒子救出來，他欠的錢，就當你給陸渺渺的彩禮了，你看這樣行不行？你要是有本事一分錢不花就把他撈出來，等於我陸家白白嫁給你個大姑娘。”
“阿姨，我再重申一遍，我是來要賬的，不是逼良為娼的，你要是想賣閨女，你再找找別的暴發戶，看看他們有沒有人願意為這張臉蛋花三千萬賭債，外加兩千六百五十萬的賠償金。”
陸渺渺一把搶過手機掛斷了電話，剛掛斷，電話就又打了過來。陸渺渺嘆了一口氣，還是接通了。
“媽，我都說了，人家不願意。”
“不是這個事兒，你上半年不是和我說，那個林總特別喜歡你嗎？你聯系聯系他，看看他願意不願意。”
“媽，你別說了，那個林月封就是個浪蕩公子，他就是想玩玩，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了。”
“玩也不是白玩的，只要你開口，他多多少少都是會給點的。”
我一把搶過手機，對著手機大喊：“這是你一個當媽的該說的話嗎？你根本就不配做陸渺渺的媽媽。”說完就把手機掰成了兩半，扔到了地上。
陸渺渺歇斯底裏的大叫，“你幹嘛啊！”
我看著她，“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，這是你父母嗎？這才是正宗的吸血鬼，寄生蟲。我就想不明白了，你是不是他們撿來的？他們寧願賣女兒，來救兒子。”
陸渺渺的眼淚流了出來，“我家的事兒，不用你管，你不是想要錢嗎？我現在沒有，只能拿身體抵債了。”說著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，我握住了她的手，“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？”
“我長這麽好看，你連碰都不願意碰我一下嗎？”
“你的皮囊好看，可你的靈魂很醜惡，你欠我的，就算了，你哥哥的事兒，你自己想辦法吧！”
“張天羽，我恨你一輩子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她喊這句話的時候，我已經走到電梯口了，等我出了酒店的時候，她已經比我先一步，到了酒店門口，紅的白的灑了一地，身上只有內衣。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，蹲下身子看著她，“你這又是何苦呢？”
周圍的路人早就嚇傻了，酒店外面有很多的娛記，而且這個酒店就是陸渺渺劇組的酒店。
娛記紛紛拿著相機拍著，我護在陸渺渺身前，怒吼了一聲，“滾。”
我的身邊被酒店的保安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拉起了包圍圈，將那幫湊熱鬧的記者都攔在了外面。
“先生，您是不是陸渺渺的神秘男友？”
“陸渺渺是因為什麽自殺的？是逼婚嗎？”
“請問先生，我們聽說您已經有未婚妻了，還和陸渺渺晚上在這裏幽會，是為情自殺的嗎？”
警車和救護車以極快的速度趕來了，救護車把陸渺渺帶走了，我知道，去了直接就是太平間。警車把我帶走了，警局我都成常客了，幾乎每個月去一次。
坐在審訊椅上，警員看著我，“張先生，不用問，明天的娛樂頭版肯定整張篇幅都是關於今天的事兒，我們的辦案人員通過監控錄像，和行人口供，以及法醫的屍檢，判斷為陸渺渺為自殺，所以與你無關。”
“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。”
“你隨時可以離開，不過現在警局外面已經被娛記包圍了，如果你這會兒出去，我想你哪也去不了。”
“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？”
“你在G市有朋友嗎？可以讓他開車接你，或者我們明天早上有一趟押送犯人的車，你可以坐著那個車出去。”
“我坐押送犯人的車出去，我不真成犯人了。”
“那你自己做主吧！需要吃的就聯系我身邊這位同事。”
我拿出手機看了看，不用明天，今天的新聞版面已經是：陸渺渺疑為情自殺，神秘男友現身，呵斥記者。我苦笑了一聲，翻看著評論，有的網站甚至把娛樂版面弄成了黑白色來祭奠她，很多人去栗子傳媒的官網留言，說我是殺人兇手，還有的讓我還他們一個真相。
由於陸渺渺因為前半年的刺殺事件，做了L市的形象大使，網上認識我的人，說我不配做L市人，並因為和我一樣是L市人感到羞辱，這就有點上綱上線了。
第二天，我在一幫警員的掩護下上了往看守所押送犯人的大巴車，出了市區，到了郊區沒什麽人的地方，才把我放了下來。
我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露春打電話，“不惜一切代價，把這件事的熱度降到最低，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也好，需要錢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我現在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走，一但被認出來，那就跑不了啦！這比當逃犯還難受，今年肯定是犯太歲了。
“小夥子，你去哪啊？我捎你一段。”
一輛冒著黑煙的農用三輪車停在了我旁邊，拉得全是秋收的糧食，看來農民大叔不看娛樂新聞，我上了農用車，“捎到哪兒都行，我沒地方去。”
“咋？城裏打工沒要著工錢？”
“嗯！”
“怪可憐的，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也不像個幹苦活的工人，倒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。我們村裏的老師正好走了，你會教書嗎？”
“會，念過幾天。”
“那就中。”
就這樣，我跟著大叔先把糧食送到了糧站，然後跟著他進了山溝裏，不管怎麽說，先躲兩天清凈也好。
山溝裏的路還是比較好走的，都是水泥路，就是有點窄，來一個稍微寬點的商務車，對面就得退十幾米，兩輛車才能錯開。
大叔先帶著我去了村長家，一路上，我總結了一下，交通基本靠走，通訊基本靠吼，治安基本靠狗。大叔和我說，村子裏現在富裕了，就是念書不方便，娃兒們都想念書，想出人頭地，可村裏的小學校，三天兩頭的換老師，沒有一個能常留住的，弄得娃娃們什麽也學不下。
村長家住在上坡的最上頭，偌大的院子裏有無間大瓦房。村長看著有六十多歲，背有點彎了，躺在椅子上，正聽著收音機。
那個大叔沒進門的時候就喊：“村長，村長，你看俺把誰請來了。”
村長戴上眼鏡，“這是誰啊？”
“這是咱們村新來的教書匠，小張老師。”
“你跟他說了沒，當老師一個月就一百塊的補貼。”
大叔高興的拍著我的肩膀，“小張老師說了，他一分錢不要，管吃管住就行。”
村長伸手關了收音機，“不是幹兩天就走了吧？”
“不走，小張老師打算常住在咱們村。”
村長一聽，起來握住了我的手，“那幫娃娃們有希望了，小張老師，你可是俺們村文曲星下凡啊！”
這村長真會誇人，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
“快別這麽說，帶我去見見校長吧！”
大叔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你就是校長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全校就我一個人？”看著兩人同時點了點頭，我的心裏多了一陣酸楚。
上午，村長和大叔領著我去了所謂的學校，一串大院子，兩家大瓦房。一個是老師辦公兼住宿的地方，另一個就是上課的地方。院子裏有一棵大槐樹，樹幹上掛著一個鐘，一拉下面的繩子，鐘就會響。
“小張老師，每天上課都會有學生過來敲鐘，下課就勞煩你和娃兒們說一聲就行。”
上課用的黑板是一塊大的木板，用墨水塗黑了，用白粉筆寫字。
老師住的地方只有向陽的那面有玻璃，其餘的都是報紙糊住的。而作為教室的屋子，除了報紙，還有塑料袋。
除了講臺上有一張小桌子，下面什麽都沒有。
通電就不用想了，大叔給我留了一盞煤油燈，還讓我省著點用。
中午，村長請客吃的面條，嘴裏念念有詞，“上車餃子下車面，等哪天小張老師待煩了，要走了，我請你吃餃子。”說實話，我現在就想吃。
今天農忙，村裏的孩子們都幫著大人們在幹活，村長告訴我每天吃飯就去帶我來的那個老菜大叔家吃飯就行，今天下午沒什麽事，先熟悉熟悉環境，明天上午正式上課。
我吃完飯，在村子裏溜達著，晌午這個點，基本都在家睡午覺，我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，望著碧藍的天空，秋高氣爽，山裏的空氣十分的清新，讓人心曠神怡，我都想著死後能埋在這裏就好了。
“你就是新來的張老師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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